来源:中工网-工人日报 时间:2021-11-07 05:59:04
原标题:水缸记忆
穆丽丽
《草夹竹桃》 大卫·约翰逊[美] 玛咖 供图
收拾东西时,我瞥见了母亲放在阳台上的两口水缸。一大一小,憨厚的石磨材质、土灰带黄的颜色、敦实的体形,一看就知道这是以前的老物件,是母亲从前腌制各种咸菜的“大器”。白萝卜、黄瓜、红萝卜、长豆角都是母亲腌制咸菜的主料,然后配上花椒大料水、生抽、食用油、白酒、盐之类的,掩上半缸,数月后,我们就可以吃上她亲手腌制的咸菜了。弟弟妹妹从外地来,也会带走一些,是我们记忆中的味道。
说起这两口水缸,还要回到我小时候,那时我们生活在河南。记忆中我八九岁时,经常拎着一个铝合金摸样的水桶,里面还要带上一瓢水,来到水井处,便将那一瓢水倒进压水泵里,然后使劲一下下往下压。不一会儿,清澈的水就出来了。小桶灌满了,我就走走停停的把水桶拎回家,把水倒入水缸,然后再去打水,直到把家里的水缸灌满。
夏天,我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水缸里的瓢,舀上一瓢水,咕咚咕咚地喝个痛快。记得有一年冬天,母亲把蒸好的白面馒头挂到了房梁上,放学回家的我饿得发慌,于是踩着两个凳子去够放着馒头的竹筐,结果一歪,我一屁股摔进了竹筐正下方的水缸里,整个棉衣都浸湿了,等待我的,是母亲回来的一顿臭骂。那时,我真恨透了这个水缸。
后来,家家户户房前都通了水管,不用再去担水了,母亲便用这水缸盛起了面和米,水缸成了面缸和米缸。再后来,我们从河南搬迁到河北,母亲不舍得这两口水缸,千里迢迢地把它们运了过来。母亲不舍得丢弃的大概是一种情感寄托罢。
如今,又到了腌制咸菜的季节,腌菜专家却远在北京。我几次想把它们丢掉,但想着水缸是见证我们成长的物件儿,终于没有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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