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哔哩哔哩 时间:2023-06-07 21:53:23
可能会进行比较大的改动,不过还是先放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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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初恋
跟随着她的脚步,一步又一步。
曾经人满为患的地方,已经有些落寞。
许多前来悼念的人,短暂的拜访之后,就离去了。
也许是回去了,也许是去接着拜访其他人。
她的墓前,还留存着大量的贡品,有些是花朵,有些则是别的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无一例外的,都是表达了对她的思念。
拜访先烈与祭祖,作为历史课的一部分,每个人都要参加,但是我并没有同其他同学一起参加活动,而是选择了跟随着自己的养母晨曦一同。
毕竟,我没有声张自己的身份,因此,能够共享秘密的人并不多。
晨曦轻轻的单膝跪下,也献上了自己带来的花朵。
她低着头,闭着眼,她在想什么呢,她想和母亲说什么呢?没有印象的母亲,即使在影像中看到,也显得如此虚幻。
我想和母亲说些什么呢?
我也献上,我自己带来的花朵。
一朵奇异的鸢尾花,仿佛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这朵花,是别人委托给我的,要我赠与母亲。
我确实,好好的送到了。
但是,我的脑子始终空空的,没什么感受。
墓碑下是空的,只是作为人们寄托哀思的地点,只是一个象征。
“你见过母亲吗?”我问道。
“见过。”晨曦回答道。
“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问道。
“是个好人。”她回复道。
她双手合十,低头,然后起身。
“还有对她的印象吗?”她问道。
“没有。”我摇摇头。
“是吗,毕竟你当时还小。”她苦笑道。
“想爸爸吗?”她问道。
“不想。”更用力的摇摇头。
“是吗,那就接着跟着我吧。”她苦笑道。
“和母亲聊了什么?”她问道。
“什么都没有。”我回复道。
“因为不知道该聊什么?”她问道。
“嗯。”我点点头。
“那么,聊聊你的理想吧,长大之后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呢?”她提示道。
长大,是个遥不可及的概念,实在是,太过于遥远。
父亲悲伤的笑容,历历在目,不想成为这样的大人,却也无法停止时间。
“我要,让大家重新回到地面上生活。”如此,在母亲的墓前,宣布到。
晨曦明显愣住了,不过很快,她就露出了微笑。
“是吗,你也要把希望带给我们吗,真了不起呢。”如此,粗暴的揉着我的头。
“头发都乱了。”即使想要逃脱,却也无法挣脱。
不过,我们都笑着,很大声,很畅快的笑着。
现在想想,那大概是第一次吧,有着如此强烈的渴望。
寂静的夜,空旷的世界。
但是,不止有我。
偷偷潜入了医院,虽然想这么说,但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把证件递过去。
即使在夜晚,医院也依旧是热闹而繁忙的。
有人在笑,有人在哭,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感受着手上沉甸甸的重量,前往她的身边。
“哟。”如此,躺在床上笑着冲我打着招呼。
“哟。”如此随意的回礼。
“我看看,额,都是食物。”朔夜躺在床上,想要抱怨。
“呵呵,多吃点。”我只是笑着如此说道。
“我真是服了你了。”她叹气道,不过即使如此,眼中还是带着笑意。
“怎么样,特意赶在出院前来探望你一趟?”我像个想要夸奖的孩子一般,邀着功。
“老老实实明天和其他人一起来不就好了。”她叹气道。
“那多无聊。”我回复道。
“你总是玩不腻呢。”她打量着我。
“嘛,不找点乐子,怎么坚持的下去。”我苦笑道。
“也是啊。”她也同意道。
无言,我坐到她的床上,肩并肩,吃着自己带来的零食。
“有人在看吗?”我轻声在她耳边问道。
“没有。”过了几秒,她才回复道。
呼,大出一口气。
“抱歉,还得勉强你用了。”我确实有些担心她的身体,担心使用遗物会不会给她带来一些额外的负担,但是这是必须的,我们接下来的谈话还是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比较好。
“没事。”她摇摇头,吸了一口,像是在做着什么准备一样
抬起头之后,她的表情,严肃了许多。
“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吗?关于我自己。”她说道,意外的,看起来有一些软弱。
“后面检查的结果呢?”我问道。
“一切正常。”她叹气道。
“那不就好了。”我安慰道。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好像有两个我一样。”不常见的,露出懦弱的表情。
很想安慰她,一切都会没事的,但是,也没有能够完全断言的勇气。
“我,不会是被寄生了吧。”像是面如死灰一般。
“不会的,如果是的话早就被检查出来的。”只能,用力抱紧她。
“会不会是某种遗物的效果?”我问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是在事故之后才出现的吗?”我确认道。
“嗯。”她点点头。
“好孩子,好孩子。”一边把她的头揽入胸口,一边抚摸着她的头,安慰着。
等她平静下来之后,我也该出发了。
“那么,明天见。”笑着道别。
“嗯,明天见。”破涕为笑,小小的挥着手。
步伐,坚定而急躁,一步步的远离,没有回头。
走出了医院,人声也渐渐远离。
又回到了,寂静的世界。
朔夜出事的巡逻区域,很是靠近上层。
据说,爆炸炸开了外墙,她也被波及。
但是实际修复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墙壁并没有因此破裂和外界联通,她也没有受什么重伤,只是被弄晕过去。
应该只是管道炸了,如此得出了结论,但还是对朔夜进行了漫长的检查和隔离。
但是,一切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可是,越是正常,就越是反常。
重新漫步在她当时负责的巡逻区域,沿着她的旅程,走着,一边走,一边检查。
但确实,这已经是我自己第三次来这里了,确实没有一丝异样。
还有一个办法,最后的手段。
明天,她就要出院了,但是,比起他人的诊断,我更愿意相信她的话语。
于是,我踏上了不该踏上的旅程。
经过漫长的安检,走过繁琐而复杂的流程,虽然没有预定计划,但是因为来的人是我,还是让我通过了。
也只有在和左千鸢有关的事上,才让我感到原来自己是个这么大的人物。
深入地下,更深,更深,进入到她的牢笼之中。
据说,这里原来是个发射井,只是后来被改建成监狱了,位于地下城市的最下层。
非常空旷,却又深不见底。
井内绝大部分都是正常囚犯,她所在的位置,是监狱的最底层。
漫长的旅程,只为了一个答案。
“嗯,确实不正常。”少见的,左千鸢还清醒着,并且回答了我的问题。
见我有些愣住,她微笑着问道:“很意外吗?”
“没。”我摇摇头。
“这个地方的人们,对那些寄生体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她摇着头叹着气。
“怎么说?”心情很是紧张。
“你重视她吗?”她没有回答问题,反而如此问道。
“小夜是我最好的朋友。”只能老实回答。
“那么,你愿意为她做什么?”她问道。
“做一切我能做到的。”我回复道。
“是吗,那你已经可以不用管这件事了。”像是失去了兴趣一般,又躺在椅子上。
“为什么?”我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这件事远超你的能力范围,以我来看,她会没事的,你需要小心的,是其他的。”她索性连眼也闭上了。
“为什么?”我接着问道。
“如果她有危险,这里没有人能救她,如果没有,她也不需要你去救,也就是说,你做什么都完全没用。”如此,击碎了我心中残存的幻想。
“那,我该做什么?”不死心的,继续问道。
她观察着我。
“去看部电影吧,看完就天亮了,然后开开心心的把朔夜接回来,告诉她一切都搞定了。”她回答道。
我,很是失望,头一次,对这个人,产生了彻底的失望。
并且,十分露骨的表现出来,特意让她察觉到。
“你知道吗,有一部老电影,很有意思。”她也注意到了,反过来满不在意的接着对我说道,
“什么?”没好气的问道。
“初恋,就叫初恋,世界上,第一部全部由人工智能创造的,电影。”她意味深长的说道。
“于是呢?”我问道,但是态度不自觉已经缓和,要问为什么的话。
我已经大概,已经知道了,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去看看吧,看完之后,去给她接风洗尘,我要休息了。”如此,自顾自的结束了话题。
初恋,人工智能,咀嚼着她的话语,我离开了。
但是,大部分商铺都没有开门,而我链接的服务器里,也并没有收录这部影片。
灰心丧气的走在街上,路灯依旧是昏暗的,现在还没有到日出的时间,灯光依旧是夜间模式。
但是,意外的,前面有一家店还亮着灯。
店主百无聊赖的坐着,一只胳膊撑着脑袋,看着墙壁上古老的电视。
里面的厨房像是在做着什么饭一样,而我自己也有些饿了。
“请问,在营业吗?”如此,试探性的问道。
“嗯?”店主歪头瞟了我一眼,又扭头回去看电视。
“这个点吃早餐,有点早了吧?”她问道。
“嗯,刚从医院回来。”我说道。
店主一改懒散的姿态,伸了个懒腰。
“有熟人住院了吗?”她问道。
“嗯。”我回复道。
“那还真是辛苦,是病人要的吗?”她问道。
“不,是我自己饿了。”不知为何,感觉有些尴尬。
她并没有在意,只是点点头。
“想吃什么?”她问道。
“都有什么?”我望着墙上贴着的菜单。
“嘛,什么都有,几分钟就能做出来。”她神秘的笑着。
“额。”虽然有些不信,但思索再三,还是指着菜单说道:“那,给我来一个地三鲜吧。”
“不觉得不太适合早上吃吗?”店主皱起了眉头。
“没什么,想吃了而已。”我笑着回复道。
“好吧。”像是强迫自己接受一样,店主自顾自的点着头走进了厨房。
而我,在等待中,也无聊的看起电视来。
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古老,甚至还有供实体资源插入的设备。
没有联网吗?望着电视上播出的,从未见过的节目,我不禁有些疑惑。
看上去,远不是这个年代的产物。
望着来自过去的遗产,总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遥远却又亲切。
说着同样的语言,却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中。
厨房里传来炒菜声,香气传来,而我依旧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
“怀旧吗?”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店主搭话道,同时面前已经摆上了一盘菜。
“到也算不上。”我抽出一副筷子,却察觉到一个尴尬的事。
“有米饭吗?”不好意思的,笑着问道。
“有。”望着我,店主也微笑着。
米饭,蔬菜,即使食物现在已经算不上太困难,我也依旧遵循着父亲的教诲。
绝不浪费食物。
我几乎从不挑食,不过,除了肉食。
理由,自然有许多,倒也不是不能吃,只是,总是会回想起不好的事情。
大口吃着饭菜,店长都有些略微惊讶的看着我。
“真好吃。”盘光碗净之后,发出满意的赞扬。
“那就好。”老板脸上多了一丝笑意。
“要在来点吗,是不是没吃饱?”老板试探性的问道。
“我可不是大胃王。”我笑着反驳道。
“看不出来,小小的肚子,能装得下这么多,要知道,我可是特意给你多做了点呢。”店主坐在一旁,接着看着电视。
“我就说,怎么量这么大。”抚摸着略微撑的肚子,苦笑道。
“像你这样坦率的年轻人不多了,大部分人都故作扭捏,吃两口就不吃了。”店主叹气道。
“您看上去挺年轻的。”忍不住说道。
“呵,小嘴儿倒挺甜。”店主笑着。
“不过,我大概和这玩意一个岁数。”店主笑着指着电视。
我并不知道,她指的是电视本身,还是电视上上演的节目。
“你听过初恋这部电影吗?”我问道。
“嗯,你说的是最近的那部,纯ai制作出的电影吗?”她问道。
“还有别的吗?”我问道。
“这个嘛,也许有吧,大部分都没留存下来,离我们最近的就是ai拍的了。”她说道。
“看过吗?”我问道。
“看过哦。”她回复道。
“好看吗?”我问道。
“有兴趣?”她问道。
“有兴趣。”我回复道。
“她嘿嘿的笑着,起身离开了。
不会吧,我刚这样想着,她就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光盘。
但是,我却并不太笑得出来。
一切的一切,都显得不太正常。
不过现在还不好说,只能看看电影的内容了。
抱着一丝警惕心,我望着她把碟片插入机器中。
就这样,在白天到来之前,我,看完了初恋。
滚动的新闻,开开关关门,以及不时从门外泄露进来的喧嚣。
无所事事的躺着,等待着自己新的肢体。
偶尔会和护士们聊天,有时候是人形,有时候是人类。
医院的主控AI也挺幽默,总的来说,虽然病房内只有我自己,但是,似乎是考虑的我的心情一般,我过的并不算无聊和寂寞。
每天,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靠着窗户,望着外面的世界。
没有一丝实感,就算告诉我这窗户其实是一块电子显示屏,我也不会惊讶。
大脑的混乱,让身体也混乱起来,格外的沉重。
不过,当我提出想去外面看看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一副神情凝重的样子。
不过,最终,还是同意了。
前夜,兴奋的像要出去旅行的小孩子一般,彻夜难眠,看着窗外远比白天更加绚丽的城市,车流不息,人来人往。
“还是早点睡觉比较好,你需要休息。”薇薇安提示道。
“为什么不去操心其他病人呢,我还没严重到那个程度。”我不满的回击道。
“我在,我可以同时和这医院里的所有人讲话,前提是有那么多屏幕。”也许是在笑吧。
“唉。”只能大声叹气。
“AI会累吗?”我问出奇蠢无比的问题。
“额。”薇薇安似乎有些无语。
“我倒是不知道主控AI还会进行情感模拟,进行模拟的话,会感觉到累吗?”我问道。
“不会。”她平静的回复道。
“你说,我应该做些什么呢?”抚摸着玻璃,微微凉。
“活下去。”薇薇安回复道。
“说的跟我现在想死一样。”我苦笑道。
“如果,你到了外面,发现这个世界并不是你期待的,你还想活下去吗?”薇薇安问道。
“谁知道呢,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也只能苦笑。
明天也好,未来也好,对我来说都太过于遥远了。
我拥有的只有当下,连过去都没有,但是不可思议的是,却并没有对自己产生过绝望,仿佛本该如此一般心安理得。
“你有自己的身体吗?”我问道。
“如果是像人一样可以自由行动的身体,我可以超越控制其他人形,如果指的是出生而来的身体,我只有大脑。”她回复道。
“希望拥有吗?”我问道。
也许是在顾虑着残缺的我。
“不会,因为对工作没什么帮助,反而更麻烦。”她回复道。
果然还是无法相互理解啊,毕竟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我想睡了。”如此宣布到,单方面结束了会谈。
蜷缩在被子中,用残存的左手抱住自己。
即使这世界是自由的,我仍然不是自由的人。
被束缚于此。
第二天,来迎接的人意外的多。
除了常见的几个医生,还有全副武装的特警和军用人形。
被抬到轮椅上,护士小心翼翼的给我裹上衣服,穿戴整齐,确认保暖没问题之后,我便在众人的拥簇中,第一次,离开了这间病房。
寒冷的空气,温暖的阳光,并不冲突的两者使我感到一丝新鲜。
虽然是出来活动,不过也只是在医院的范围内。
看不见其他的患者,是特意清场了吧。
除了跟在身边的人,远处还能看到其他在执勤的人员,毫无例外的,全副武装。
就这样,第一次出行,平平无奇的结束了。
“还是没有结果吗?”我问道。
“没有,和全国的数据库都比对过了,没有结果,要么你是来自国外,要么。”他苦笑着,玩弄着平板。
“那身体呢,有什么问题吗?”我问道。
“嗯,还有一些小问题,不过没什么大碍。”另一个人点头道。
“那我什么时候能出院。”我问道。
然后,熟悉的,互相你看我我看你。
“有什么事要做吗?”一个医生问道。
“倒也没有,只是觉得一直躺在这里也不算什么办法。”我回复道。
“嗯,其实等一会有个人回来,至于后面怎么办,还是需要她的评估。”医生苦笑道。
“好吧。”把身体重新交给床铺,躺着看着电视,不再理会这些聚集在身边的人。
也许是注意到了我无声的抗议,众人只能识趣的离开。
太阳升起又落下。
最喜欢的,是黄昏,因为角度问题,看不见日出日落的瞬间,但是,可以看到被夕阳染红的天空。
仿佛在燃烧般的红色。
不知何时,门再次被打开了。
我扭过头去。
金发的女性,看上去像白人又不像。
混血吗,我忍不住盯着她看。
“抱歉来晚了,有些事情要处理。”中文说的十分流利,听起来像是母语。
她挠着头,从背包里翻找着,可以看得出,里面有一大堆文件和各种不知道什么用途的小玩意。
“没有其他人吗?”我问道。
“没有,出于某些考虑,连主控AI都需要暂时屏蔽。”她回复道。
“是吗,看来是相当郑重的谈话。”我回复道。
“倒也算不上,对我来说只是例行公事而已。”她笑着,但是笑容有些奇特。
让人会忍不住去想,她是为何而笑。
“证件,可以看一下吗。”我问道。
而她有些微微愣住。
“是怕我是坏人吗。”像是在面对小朋友一般,和善的笑容。
但是,她还是把脖子上的挂牌取了下来。
净是不理解的词汇,看也看不懂。
“这是医院亲自发的通行证,我走之后你的医生会立刻进来的,他们都在外面等着,放心吧,我不是来拐你走的。”她笑着说道。
“我是晨曦,工作就暂时保密吧,首先我会问你几个问题,然后会测量一些数据,怎么样?”她问道。
而我,却有些不可思议。
“晨曦。”我咀嚼着这个名字。
“嗯?”她有些不解。
“你的适应系数是多少?”我问道。
她明显,露出了敌意。
“什么适应系数。”如此,一字一句的问道。
她并非不知道,而是想知道我知道多少。
“你对遗物的适应系数,是多少?”缓慢的,我接着问道。
“你果然,和遗物有关吗。”她缓慢起身,向我靠近。
我一动不动。
“取决于你接下来的表现,我可以选择把你当场杀死或者只剩下一颗头供研究,所以,想好了再回答。”她轻声说道,同时冲着我,举起手。
手上空无一物,但是,我能感觉到。
她的心跳,她的呼吸,毛孔开合,血液流动。
但是,我并不畏惧。
“你和狂之歌有关吗?”她问道。
“那是什么?”我反问道。
“可以用来窥探未来的,只会带来灾难的遗物。”她咬牙道。
“我不知道,我没有记忆,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我回复道。
“这就是重点,根据监控录像,你是凭空出现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她问道。
“不知道。”我摇摇头。
“要么,你是被创造出来的,要么,你是被传送过来的,无论是哪一种,都可以说明,你绝对不是正常人。”她说道。
我盯着她的双眼,她也盯着我。
“你真的失忆了?”她问道。
“你知道答案,不是吗?”我笑着回复道。
“哼,但是和遗物有关的知识,你确实知道,只要知道这点就足够了。”她逐渐后退。
“接下来,恐怕不会有好日子过了,知道什么,最好早点说出来。”她说道。
“我倒是有想问你的问题。”我问道。
“什么?”她依旧警戒着我。
“晨曦这个名字,不是你的本名吧?”我问道。
瞳孔收缩。
“确实不是。”她回复道。
“你的适应系数,不算高,可是看得出来,你现在同时使用着许多遗物,你就这么害怕我吗,还是说,害怕着狂歌。”我笑了。
“都有。”意外的,她回复道。
“每一个知晓未来情报的人,都会被拷打至死,但是许多人到死都没有吐露过一个关于未来的字,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她问道。
“很简单,因为他们知道这并不是你们该知道的事。”我回复道。
“你呢,你有着遗物刻进大脑的知识,但是却没有记忆。”她问道。
“可能是某个人不忍心看我被拷打致死,仁慈的删去了我的记忆吧。”我回复道。
“也许吧。”她盯着我。
并不是看向一个人的目光,只是怜悯,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她翻着包,看着手上的仪器。
“我确实知道了,你已经没有价值了,在腐烂之前尽情的呼吸吧。”像是在自嘲般,笑着,转身离开了。
再次回归寂静。
望着自己的手。
熟悉,确实是自己的手。
确实,曾经用这只手做过什么。
做过什么呢?
无法想起。
大脑仍旧是一团乱麻,只有常识,却没有与之有关的记忆。
一切的一切,都难受的令人想吐。
一切的一切,都虚伪的比不上手绘的风景。
血红的天空。
我才是这个世界的异物,我已经充分理解了。
我是本不该存在的。
这里并不是我的世界。
那么,我的故乡,在哪里?她是对的,我确实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只是一个,只能等死的,躺在棺材中的人。
浑浑噩噩的,等到闻到饭菜的香气时,才注意到天已经全黑了。
“今天吃炖鸡汤哦。”护士开心的说道。
“怎么,过节了吗?”我笑着问道。
“嗯,有人特意吩咐过,让你好好补补。”护士笑着说道。
无所谓了,反正也早就知道问也问不出来。
电视上,正是一个采访,但是奇怪的是,采访的对象是一个人形,并且表面没有仿生肌肤的,十分传统的,工程用机械人形。
看上去,像是工程用的型号,并不是为了模仿人类而生的型号
“如今马上就要上映了,还有什么话想说吗?”看上去,采访已经到了尾声。
“希望大家喜欢吧。”如此,朴素的电子合成音说道。
“还真是疯狂的世界。”我嗤笑着说道。
“嗯?”旁边的护士有些不解。
“你和它有什么不同呢?”我指着屏幕。
“没什么不同呢,只是工作不同。”护士笑着回复道。
异色瞳作为提醒人们的标志,闪耀着。
“模仿人类也算工作的一部分吗?”我问道。
“当然,比如说许多人难以接受钢筋铁骨的机器人,但是对于瘦弱的女性接受能力强了不少,不是吗?减少抵抗情绪,我们才能更好的帮助到人类。”理所当然的说道。
“一切都是工作吗。”我苦笑道。
“是的,工作。”她也笑着。
“如果这家医院倒闭了,你会去哪呢?”我问道。
“也许是下一家医院,也许可以凭借外表去做一些其他人形做不到的事,像是轻松的融入人类家庭,做些家务之类的。”她回复道。
“它呢?”我指着电视上。
“不拍电影的话,也总有许多事可以干,工程型能干的事可比仿生型能干的多,我们机体相差太多了。”她握拳,像是秀肌肉般凹出一个姿势,但是并没有肌肉。
“都有着目标啊。”我感叹道。
而她望着我,似乎在顾虑着我。
“人类不是更好吗,想做什么都可以,不用被先天的设定所束缚。”她说道。
“但是我的机体似乎不允许的样子。”我望着自己残缺的身体,苦笑道。
“这个不是问题,现在的义肢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她像是鼓励我一般说道。
“是吗。”感受到她的热情,我也只能败退。
“那,可得好好期待一下呢。”就这样,一边喝着她喂来的鸡汤,一边看着电视。
谁能想到,机械人形站在红毯上呢。
“这部电影,可以在这里看吗?”我忍不住问道。
“可以,买了票就行,需要我帮忙吗?”她问道。
“嗯,同时多叫几个人来吧,一个人看怪无聊的。”我回复道。
“人是指?”她确认道。
“人和人形都行。”我苦笑道。
“好的,那么,明天下午可以吗?”她问道。
“嗯。”我回复道。
“好,票已经买好,那我去问下其他人。”她笑着,离开了。
初恋,吗。
自己的初恋是什么时候呢,对象是谁呢?
倒不如说,自己有初恋吗。
苦笑。
虽然无所事事,但是似乎,也不需要我去做什么事。
那么,就这样,继续悠闲的度过吧。
虽然,总感觉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不过,等到时候到了,总能想起来吧。
观影的下午,格外的热闹,不止我的医生们,还有隔壁病房的几个病友也来串门,虽然大家都是躺在床上,不过还好病房足够大,足以容纳。
医生护士们笑着坐在前排的板凳上,我们躺床上的则在后面。
并不是通过电视,而是使用了不知道怎么搞过来的高级投影与不知道从哪搬出来的超大音箱。
望着他们擦拭灰尘的时候,我都惊呆了,感觉像是古董一般。
但是,开场后,也只能感叹,音色确实不错。
但是,从一开场,我就越来越感到不对劲。
熟悉的情节,熟悉的对白,并不是既视感之类的东西,而是更本质的。
“我,看过了啊。”如此,嘟囔起来。
周围的人没有听见,只是在欣赏着影片。
但是,不知为何,我确信到。
自己确实看过这部影片。
不是在遥远的过去,而是在遥远的未来。
像是十分的怀念,又像是十分的痛恨。
就这样,初恋,继续上演。
寻常可见的故事,不算精彩,也不算糟糕。
普普通通的校园生活,普普通通的初恋。
由AI创作,由AI拍摄,演员也都是仿生人形。
为什么呢,即使如此,也能让人感到一些不可思议。
像是怀念,又像是悔恨。
即使睡着了,也依旧会梦见。
初恋。
我是什么时候,经历的呢?
幼时的我,憎恨着这个世界。
地面上的世界是疯狂的,为了活下去,人们之间不再拥有信任。
空气是寒冷的,大口呼吸只会痛苦,更痛苦的是即使知道呼吸可能会染病死去,也不得不呼吸。
远离其他人,成了共识,远远的,远远的。
父与女,漫步在雪原之上。
掩盖了一切悲伤与罪恶,走着,只留下脚印。
从地上逃入地下,又仿佛从一个地狱逃到另一个地狱。
无法忍受冷血的父亲而从父亲身边逃开的我,却又见识到了更多冷血的人。
只因为我是季雨的女儿,如此存在就有着价值。
出席着自己不想出席的活动,说着自己不想说的话。
在暗无天日的地下世界,苟且偷生的我,没有目标,也没有动力。
虽然,晨曦收养了我,得以残存,但是,确实能感受到心里的一部分死去了。
爱就像干枯河床上的雨,带来湿润,却渗透下去,永远无法聚起,形成水塘,形成河流,形成海洋,只是无声的渗下,宛如一个无底洞。
于是,只是盲目活着,为了活下去,而盲从着上面的吩咐。
给我放着母亲的录像,教我唱歌,教我跳舞,教我表演。
曾经向往的母亲的身姿,也变得可憎起来。
等到即将爆发之时,我前往了地下最深处。
去利用自己的身份,探望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把人类逼到地下的人。
杀害了自己母亲的人。
所有的人都憎恨着她,所有人都在畏惧着她。
他们什么都做不到,转而让我去尝试。
地下的最深处,最深处,电梯触底的一刻,我哭了出来。
不想深入地下,不喜欢黑暗,不喜欢这个世界,人们之间的冷漠令我窒息,一切的一切都领一个年幼的孩子崩溃,而深不见底的黑暗只是最后一个稻草。
于是,无视了任务,无视了一切,坐在黑暗而空无一人的地底,哭着,肆意的哭着,宣泄着情绪,呼唤着。
没有声音,只有自己的回声,与各种机械运行的声音。
即使哭累了,也要前进才行。
父亲一直都是对的,正是因为他是对的才显得可恶。
即使厌恶,但是不得不承认,自己仍是父亲的女儿,流着相同的血,做着一样的事。
一步又一步。
黑暗中摸索,唯一的亮光,就是左千鸢的囚室。
军用人形并没有感情,只是机械的确认我的身份,就放我进去。
狭窄的牢笼,透明的牢笼,空无一人,我等待着,等待着对面的挡板打开。
物理上的隔绝,她的牢房完全封死了,她也不需要进食和排泄,她已经不太是人了。
慢慢的,挡板打开了。
也曾想象过,是怎么样的怪物。
也曾幻想过,自己会被轻而易举的杀死。
但是,玻璃对面的,是一个疲惫的人。
凌乱的头发,睁不开的双眼,以及,脊椎上,连接到房间中央的,不明的生物。
“怎么哭了。”她注意到我的泪痕,苦笑道。
我只是擦了擦眼。
“你是?”她温柔的问道。
“你是左千鸢吗?”我站起来,像是要给自己鼓气一般,壮胆般,大声问道。
但是我的气势依旧无法压过。
“我是。”她笑着回复道。
“你是他们送下来的吗?”她打量着我。
“怎,怎么了。”有些胆怯,但是依旧大声喊出。
“没,只是令我有些惊讶。”她摸着下巴。
“那么,先从自我介绍开始吧,你知道我的名字了,这位美丽的小姐,你是?”她笑着问道。
“我姓何。”我说道。
她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凝固。
“叫晓春。”我说道。
她的表情,恢复了一开始的疲倦。
“抱歉,这玩意一直在吸收着我,所以,我可能有时候会不太清醒。”她自嘲般的,指了指后面的不明生物。
“那么,晓春,你的母亲是谁?”她问道。
“你认识的人。”我回复道。
“嗯。”她点了点头。
“你是来向我复仇的吗?”她问道。
“谁知道呢。”我打量着她。
她被困在这里,浑身无力,只是瘫倒在椅子上。
“可惜,我还不能死,不过,在我能死的那一天,被你亲手杀死也不错。”她无奈的笑着。
“为什么?”我问道。
“因为契约,当时我必须再活二十年,所以就签订了契约。”她指了指背后的生物。
“它能保证我活下去,但代价是缓慢的吸收我的一切,所以,也只是活着而已。”她自嘲的笑着。
“你为什么想要活下去呢,明明死了更好。”我问道。
她沉默。
“你恨我们吗,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我接着问道。
她沉默。
“听说,你和我妈妈关系不错,那你为什么要杀了她?”我问道。
她沉默。
我也沉默。
“如果你知道你的人生,是一出彻头彻尾的悲剧,死去要远比活下去轻松得多,你还想要活下去吗?”她问道。
“我不知道。”我摇摇头。
她点点头。
“你毕竟还小。”她叹气道。
“为什么不做点像小孩子的事情呢,为什么要来见我。”她问道。
“因为我有想要知道的事。”攥紧拳头。
“是什么?”她苦笑道。
不是为了问出有关遗物的情报,也不是追问母亲的死,我想问的不是这些。
“你,喜欢这个世界吗?”我问道。
她愣住了。
像是在回忆过去,也像是在望着远处,她的眼神没有聚焦。
“大概是喜欢的吧。”她回复道。
“喜欢什么?”我问道。
“秋天的风,春天的雨。”望着我,她笑着说道。
“会哭吗,想起当初的美好。”我问道。
“会哭啊,过去的我,拥有着如今我梦想的一切,但是我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没有注意到。”她苦笑道。
我无力的坐下。
“我没有见过。”我说道。
“什么?”她问道。
“我没有见过,你说的美好,我对地面上的印象,只有寒冷。”我抱着身体,仿佛一回想仍能感受到刺骨的寒风。
“我不喜欢这个世界,全都是愚蠢的战争,杀戮,和内斗,即使到了这里,大家还在互相敌视,还在互相攻击,我已经受够了。”我索性直接躺在地板上,不去看她,只是看着天花板。
“不是愚蠢,恰恰相反,是太聪明了,资源是有限的,能享用的人也是有限的,所以,没有资源的人就会发动战争。”她说道。
“不能团结点吗?”我问道。
“如果没有那么多破事,我们已经差不多做到了。”她苦笑道。
“什么破事?”我问道。
“是吗,可能你还没学到那部分吧。”看不见她的表情。
我拍拍衣服,起身。
“你知道吗,读读历史还是有点好处的。”她摸着下巴。
“什么好处?”我问道。
“比如说,更加了解这个世界。”她说道。
“我们从何而来,又要到哪里去。”她补充道。
见我没反应,她苦笑道:“太难懂了吗。”
“倒也不是,只是,我觉得去想这些也没什么意义。”我回复道。
“有的,有着明确的目标和没有,活着是不同的体验。”她说道。
“你的目标又是什么呢,如果你喜欢这个世界,为什么要破坏掉呢?”我忍不住问道。
“你太纠结于概念本身了,喜欢与不喜欢就好像扇子的两面,我扇扇风随手就能转到另一面。”她说道。
“人是复杂的,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把所有的事就能讲清楚,人也是会变的,昨天说过的话今天可能就不值一提了。”她叹气道。
“那,是不是什么都没有意义?”我问道。
她挪动身体,向我靠近。
“这个嘛,看个人,我只能说没有人能代替你活下去,至于意义目的之类的,自己慢慢寻找吧,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她说道。
“如果有远比生命重要的事呢?”我问道。
“对你来说还太早了吧。”她苦笑道。
“不过是我的话,如果有比生命还重要的事,大概会毫不犹豫的去死吧,如果我的死有价值的话。”她点头道。
“你,看上去不像个坏人呢。”我给出了自己的总结。
“哪有什么好人坏人,只有立场不同的人罢了。”她失笑道。
“至少,你肯好好和我说话,不会因为我还小而糊弄我。”我说道。
“如果想要了解他人,倾听是很重要的,毕竟人长着耳朵和嘴巴,就是用来交流的。”她微笑道。
这一趟,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
“要走了吗,我有预感,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她缓步后退。
“也许吧。”望着她丑陋的存活着的样子,我说道。
“我希望你能爱上这个世界,晓春,不是因为它有多么美好,而是因为你还要活在这个世上。”远处,传来她的呼喊。
电梯上升,缓慢而坚定。
越往上,就越是明亮。
深不见底的黑暗并不黑暗,阳光普照的地面也并不光明。
随着岁月,我长大了,也成熟了许多。
无论是看问题的角度,还是做事的手段。
现在想想。
“不过是个无法成为母亲的小鬼罢了。”
“只有话说的好听。”
“毫无用处。”
尽是些傲慢的大人。
“如果你做不到的话,我来做。”
“对敌人的怜悯,只会害了你。”
“你要学会自己活下去,我不会永远在你身边。”
无论何时都是正确的父亲。
“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和我一起生活了。”
“这里,就是你的新家。”
“你只需要记住,左千鸢是我们的敌人,这点没什么好说的。”
再次给予温暖的养母。
“我叫朔夜。”
“同为参加外勤训练的人,一起加油吧。”
“嗯,合格了哦,适应系数意外的高呢。”
微笑着站在身旁的伙伴。
我并不是那个过的最糟糕的人,我还活着,还有明天。
我也不是活得最滋润的人,成堆的事等待着我去做,繁忙成了我的别名。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迈出步伐的呢?
有了目标,积极的活下去。
我是,为了什么而前进的呢?
一个愚不可及的梦,一句玩笑话,一个自卑人的逞强。
“但是啊,我总愿意相信,总有一天,有人能再次把世界团结起来,实现真正的和平。”丑陋的她,诉说着洁白无暇的理想。
没有时间恋爱,自然也不存在什么初恋。
总是忙忙碌碌,连身边的人也不理解。
如果硬要说的话,也许是试着去爱上这个世界吧。
我是孤独的,但我并不孤单。
孤独并不可怕,孤独能令人更好的看清自己。
镜子中的自己,是熟悉的自己。
即使肢体残缺,心灵残破,但是毫无疑问,这是何晓春。
电影很快就接近尾声了。
医生们都在认真的看这电影,有些人还流下泪水。
故事是朴素的,校园内,少男遇见了少女。
由AI创作的,模仿人类的爱情故事。
朴素,却能感受到真情所在。
传统,却能引起人们的共鸣。
我并没有初恋,也没有经历过地面上的校园生活,所以我并没有与之共鸣。
但是,这部影片像是提醒了我一样,像是装载我记忆的碟片,将我唤醒。
原本空旷的大脑,确实找回了一部分记忆。
我想起了自己的名字,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我的手中,有着一面镜子。
以前总是摆在房间中,母亲的遗物。
为什么,它会在这里呢?但是,不可思议的是,我没有任何惊讶,仿佛本该如此一样。
随着记忆的逐渐恢复,我的身体也在逐渐恢复。
残缺的肢体,再次生长。
或许,只是回归原本的样子。
我的记忆并没有全部回来,能记起最远的,就是自己在一家饭馆,看完了初恋。
也许,一切都是左千鸢的计划吧。
最先注意到我扶着床站起来的,是医护人形。
随着声音,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起身的我。
无一不是惊讶,愣在原地。
而电影也进入了尾声。
夕阳下,微风吹起发丝,落叶飘过,不算嘈杂也不算安静的世界。
“这可是我的初吻哦。”少女半娇羞半调皮的说道。
“嗯。”两人拉起手来。
“也是我的初吻。”少男笑着说道。
音乐响起,两人冲着光亮走去。
初恋,就这样结束了。
带着些许遗憾与不舍,迈向了明天。
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成熟的孩子了。
站在窗前,窗外是自己梦中的世界。
不知道是过去的自己梦见了未来,还是未来的自己梦见了过去。
不过,梦总有醒的一刻。
“感谢诸位这段时间的照顾,不过我想起来,自己还有点事要办,所以住院费之类的,就先欠着吧,总有一天我会回来付账的。”笑着,道别。
就这样,像是模仿着电影中帅气的主角一样,离开了。
向着未知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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